一大盆狗血

喜欢美人受,主磕苍珩,可拆不可逆,狗血生子爱好者……

【苍珩】逐流去 4

想了想改个名吧,毕竟没有酱的故事线(主要是不能剧透)

持续慎入!!看不了生子过程及时点叉,不要喷我




  

心爱之人因自己受尽苦楚,却不能替之分担一毫,大约是世上最磨人心的酷刑。

父尊仍在原地,盯着房门的双目赤红一片,刚才那道天雷将他外衫劈碎了大半,胸口空空的黑洞还在冒出鲜血,凝固的血液缠在杂乱披散下来的发梢。静得宛如一具尸体。

终于在父君那一声竭力的痛呼之后,再也忍不住,跪落在地,痛哭失声,用额头拼命撞门。


但神女之力所化出的结界岂是那般容易撞开的,何况父尊现下不过是一颗元神撑着。肉体抗击师父的结界,不过是将自己撞出一片头破血流罢了。

小兰花!我真的知错了,求求你,让我进去,让我陪陪他!

堂堂月尊,不死不灭,傲视三界,也曾在我心目中是个盖世英雄。

可如今,也只是个想要见一见生死未卜的妻子的寻常人。


身后的仙子吓得腿软发抖,不敢出声,恐怕也从未见过如此惨烈之事。

父尊似乎不知疲倦,也不知痛,就那么同师父的结界拼了命的对抗。

我有些不忍心再看他,也害怕极了。

我怕刚刚回到我身边的父君,再一次离我而去。


听到师父传音入耳的声音时,我恍惚了一阵子,木柱被我攥破了一大块,扎进手心里,疼得我一激灵。

师父怒声又喊我一遍:幽幽,你若再不进来,你父君便要不行了。

我心头一慌,连忙按照师父的指示,从仙子手里取了盆水和几粒仙丹来。


父尊,你要进去,便不能让父君知道是你。

他猩红的眼底在听我说完后逐渐有了神采,捏决将一身的血清除殆尽,隐匿了自己的气息,紧张地等我带他进去。

大约是血脉相连,我蓦然对他升起了一丝怜悯。


踏进门的那一刻,父君正是极痛的时候,发出了一声自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嘶哑痛呼,父尊脚下踉跄了一下,磕磕绊绊地推开我搀着他的手进去。

涌泉宫的布置一贯是清冷的白色,我每次走进来,都觉得这里冷得不像人住的地方。可现下父君回来了,这座宫殿竟仍是那般荒凉寂寥。


父尊跌撞扑到了床前,颤抖着覆在父君的手背,一根一根轻柔地拨开他绞紧了床褥的手指,与自己相扣。

父君目不能视,一双眼半阖着,被汗水蒙湿,手中没了能着力的布帛,便死死握住了父尊的手。他大约也不知道那是何物,只知道用力抓紧,借着劲往下用力,整只手上青筋暴起,用力到指节泛白。

师父没有功夫呵斥父尊,只招手喊我过去侯着,面前案几上摊开了一包银针,她蹲下来,在父君耳边说:这孩子本没有到足月的时候,若非你受了重伤,也不会动了胎气。我虽给你服下了催产药,可胎位实在太过偏上,宫缩十余次了也没有下来的迹象,这样下去很危险。


父君不知听进去了多少,只是在听到最后几个字时,长长的睫毛颤了颤,微微抬起了身子,艰难开口:有什么法子用便是……不用顾念我。我这凡人之躯,已经给不了它先天神体,不能再将它熬坏了……

他说了这么多已是勉强,一说完便倒了回去,用手紧紧按着腹侧蜷缩在一起,整个人不断颤抖。再一看他的脸色,苍白到与床上铺散的纱幔融为一体。

不过是一个日落月升的功夫,父君怎能变得这般模样……

别说他在抖,连我都忍不住浑身发抖,既是吓的,也是怕的。

师父睨了我一眼,捏了个清心咒弹指挥进我的眉心,脑中霎时清明了起来。


师父伸手在父君隆起的腹顶某处按了两下,又惊起一声咬在唇齿间的呜咽,师父说:这孩子虽有一半凡人血脉,但毕竟……另一半血脉强大,况且你先前修为深厚,将他养得很好,即便不是先天神体,也要好过大多人的根骨。我说的危险之人是你,熬久了元神受不了。你可还有力气下床走走?好让孩子下来快些。

父君苦笑一声,摇着头,声音微弱:没力气了。

……那便只能行针了,你忍着些,宫缩会比刚才强一些。

父君低低嗯了一声,咬住了下唇。


我迷茫地看向师父,她让我过去按住父君锦被下的双腿。

我便应声照做了,她又瞟了父尊一眼,父尊心领神会,低声说:仙君……冒犯了。

我们进来前,用法术修饰了身型和声音。

父尊伪装得比自己的身子要胖一些,托起父君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胸口,正好让他舒服些。父君不适应地微微动了几下,师父抿了抿唇:按住了。


那针足有我的手掌那样长,看着都可怕极了。

师父把父君的衣衫撩到上方,起手极快地落下几针。里面的弟弟妹妹也定是疼的,用力挣扎起来,我就蹲在一旁,一抬头就看到父君那浑圆的肚皮几乎被踢打得变了形。

最后一根针落下的一瞬间,父君猛地抬起了身子,伸手在虚空中胡乱抓了两下,扬起脖颈,凄声惨叫。


师父倏地红了眼眶,握住父君的手腕,声音却更加冷静平稳,掷地有声:长珩,不能再动,针错位了会伤着孩子。

父君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,闻言便不敢再动,浑身颤抖不已,灰蒙蒙的眸子望着床顶上,一行行的泪水顺着眼尾落下去,消失在墨黑的发间。他像是失去了神志,沉没在名为疼痛的苦海深处,连痛楚的呻吟都是克制的,咬在牙关里,颤抖着。到后来,脱口而出的是一声声青苍,哀泣的低吟间掺杂了一遍遍的我好疼……

却没有一句是让师父停下来。


此时月已中天,月光照在父君脸上,显得他白到有些透明,似乎随时会消散。

我甚至有些恨这个未出世的弟弟妹妹,它绝不是我想象中那般柔软可爱,分明是一把利刃,在肆意凌虐父君的五脏六腑,还要剥夺他的性命。

这个夜晚太长,太难熬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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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幽:以后谁爱嫁人谁嫁人,我恐婚恐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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